林屿听到江宴夸赞姥姥,很开心,他点头:“我跑回院子,看到姥姥瞅着吓到抽搐的黄鼠狼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抓起它,给它做拉伸。”
“姥姥还说,黄鼠狼会抓田里的老鼠,实在饿得不行才会偷鸡吃。基本上农家人看到这东西,都不会打死。”
“这样啊。”江宴被民间故事带歪了,以为这家伙人人喊打。
“姥姥给小家伙拉伸了一会儿,那小东西也机灵,看着大黄也不伤害它,就缓过来了。我拿红薯喂它,它叼着红薯跑了。”
“是不是还有后续?”江宴看着林屿亮晶晶的眼睛和表情,猜他没有讲完这个故事。
“有的。”林屿浅浅笑起来,漂亮得不像话,江宴一时看入了迷,“第二天我起床,推开门,有一个东西咕噜噜被门推远了。”
“碰着了什么?”江宴问。
“鸡蛋,还热乎的鸡蛋。”
“啊?”
“然后我家院子里的柿子树后边,有一个毛乎乎的小脑袋。”
“哇!你不会要告诉我,那小家伙给你偷了个鸡蛋送来了。”
“是啊。”
“哈哈哈!”江宴有点小激动,“黄鼠狼会报恩原来是真的?”
“很多动物都会报恩,大黄也会。二爷爷救过野狼和狐狸,还有一窝小刺猬,它们都会给爷爷院子里送东西。那头野狼还时不时来二爷爷院子附近巡逻,甚至还有一次吓跑了一个醉酒要欺负二爷爷的人。”
“天!你们的经历,我好想要!”这简直就是活在童话里!
林屿看着他兴奋的样子,摇摇头,“住上一天你就要嫌弃饭不好吃,被子很脏,交通不方便了。”
因为蔡新宇就是特别嫌弃,脏话说了很多。
“我才不会!”江宴说,“我拍戏,也不是没住过农村大炕头。古代戏里,连年战乱的戏份,我都是自己演,泥坑里打滚,吃干的发硬掉渣的馒头,大冬天穿着夏天的衣服泡澡……嘶,我也是吃过苦的人好不好?”
他努力让自己不活在林屿以为的精致生活里,拉近两个人的心与心的距离。
江宴想要林屿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
“你拍戏有钱赚嘛,我们那么苦,是因为天生就穷,不吃苦会更穷。”林屿心里的身份自卑,并不会因为江宴一番话就提上去了。
那是两个性质。
他嘴上这么说着,只是刻意在藏匿自己贫穷下的自尊。
林屿知道江宴这么拼,是敬业,是对自己的粉丝和观众以及电影事业的一个态度。
不然大家都是冲着他的口碑和影响力掏钱去看电影,结果脏苦累的戏份都让替身演,那算什么。
这也是林屿为什么会把江宴作为自己的偶像。
这样的精神真的很好。
他很钦佩。
“江宴,你怎么那么好。”林屿发自内心地赞美。
江宴突然被夸,心里甜蜜瞬间飙升:“你说什么?没听清呢?”
他还想听,听一万句。
他从来不缺外界的赞美,有多少人是发自内心他不知道,但更多的是心机图利,对他疯狂吹捧。
很麻木,听得耳朵疼。
千篇一律的惹人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