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弄脏了。”林屿又说。
“啊?”徐正脑补了一下小情侣那关于那方面的乐趣,有点害臊,“啊。”
他只能用单音节回应。
“很恶心吧,江宴会不会很恶心。”
徐正:“?”
恶心?
他意识到林屿要说的东西和自己脑补的不是一回事儿。
“我以为,身体可以换来一切,甚至可以延长一些他对我的同情时间。我觉得我可能没有那么坚强,学会一个人生活。”林屿扒在车窗上,看着天空自由飞翔的鸟,羡慕着,“天空好大,它能不能把我净化?”
“呃……林屿先生?”徐正听着他极其空洞的声音,心里有些难受。
“我想看他的电影……”
徐正秒懂,他把自己手机扔过来,说,“看。”
“不要。”林屿拒绝,“不要开机。”
“怎么样才能忘记一段事情,忘记一个人?”林屿痛苦捂着自己的头,“除了姥姥和二爷爷,让我忘了所有的所有好不好?”
徐正绞尽脑汁依靠电视剧里的情节回答他:“呃,听说,听说头部如果受到严重撞击,并且留下积血无法清理,人可能会失忆。”
“是吗?”
林屿的头已经遭遇过两次伤害了,可他的记忆却清清楚楚。
“是不是伤得还不够厉害?”他眼里缓缓爬上短促的光,忽然身体朝后,然后用力……
“嘿!”徐正提前预判了林屿的举动,刹车,迅速飞身拽上林屿领子,及时把要做傻事的人半拎起来,推到后座上。他半个身子趴在车里,大呼一口气。
“祖宗,有什么想不开的,也不能干这种事儿啊!”徐正虚惊一场,劝他,“江总是不是太大少爷脾气了?要不,要不,我壮着胆子跟江总爸爸告个状,说他欺负你。”
“你为什么要管我?为什么要关心我?”林屿看着一脸紧张的徐正,受过伤害但本能一直想要寻找安全区域的林屿,迅速转移自己的情感需求。
“可不可以一直陪着我?”
徐正:“?”
这个一直是只今天下午的话,完全没问题。
对方稍作考虑让林屿瞬间关上渴求的大门,“嘭”一声,他把自己的心震碎。
林屿失落蜷起身子,抱着膝盖,不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他怎么又不要脸地在别人身上寻找安全感。
徐正又一次:“?”
怎么突然道歉?
他好像意识到了,这个孩子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情绪起伏大,且频繁,思维跳跃,而且很固执。
“我可以陪着你啊,这是我的职责。”保镖见不得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像一只被人扔掉的小猫,无助迷茫。
“不要,我要下车。”被人拒绝后的同情,他不想要。
“再过半小时,那边风景好。”徐正启动汽车,反复检查车窗是否上锁。
这一路他都战战兢兢,生怕林屿再做出什么激烈反应。
下午四点半,抵达目的地。
冬天天黑的早,太阳已经坠在西边,就要和地平线相接。
一望无际的平野,流淌着五六条蜿蜒曲折的小溪,水声潺潺,入耳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