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
每一下的殴打,黏腻血液喷溅的声音,都在修复着林屿的不堪。
他静静看着江宴失去理智,给自己出气,极大的情感空缺在迅速开花结果。
林屿想着,如果他不是那么穷的话,姥姥也会有底气在自己被人欺负的时候,挺身而出吧。
她就不会总是告诉自己,吃亏吃福,得饶人处且饶人。
他不想吃亏了,不想饶恕蔡新宇和宋时。
“江宴,我不要他们死。”虽然他很想让这两个人渣去死。
可他不会让江宴背上人命。
江宴停下,回头看他。
“没错,留着他们的贱命,明天还有礼物让他们玩得开心。”
江宴摔下拳击手套,翻越护栏,走到林屿身边。
“今晚出来时间太长了,我们回去。”
“嗯。”林屿安静地捧着半杯柚子茶,答应。
“明天带你来,看我给他们准备的礼物。”
“好。”林屿看他伸出手。
牵手。
他明白江宴意思。
林屿没有犹豫,把手搭上去。
对方掌心的温度总是给予他满满的安全感。
他想着,江宴为自己做了这么多,自己只是被牵下手,远远不足以回报。
他不会有任何逾越想法。
有钱人对感情,不会长久。他做好了准备,江宴什么时候忽然消失,他都能接受。
除了用这样的法子让江宴对自己的付出作为补偿交易,他也没有能力偿还其他。
他知道,自己签约的那三千万,对江宴来说微不足道,也一定不会要这份钱。
林屿也有自己的私心,他生来就是穷人,如果这些真的可以拿到手,要听王医生的建议,给二爷爷买套房子。让种了一辈子地的他,享清福。
“江宴。”跟着他坐上升降梯,说着,“如果你有需要,我随时可以。”
他相信江宴不嫌弃自己肮脏了,那么他可以满足江宴的需求。
江宴没有听懂他这莫名的一句,“嗯?什么?”
林屿情绪大爆发之后,很累,他垂着眼睛,想睡。
“我知道,我说要还你钱,你也不会要。”他的声音开始发软,带着拖音。
“困了?”
林屿点点头。
“靠着我。”江宴把人拉进怀里,把他毛乎乎的头发捋顺,轻轻揉了揉。
“饿。”林屿靠着他,“想吃东西。”
“吃什么。”
一个有吞咽障碍的人想吃东西,这可真是件大好事儿,江宴的问话都带上了不一样的情绪。
“酱油和盐煮的面,加一个荷包蛋。出锅前,撒一把葱花,和很多很多的香菜。”这是姥姥每年在他生日那一晚上,必定会煮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