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声极力压抑着的声音,像是在呼唤曾经埋藏在废墟之下的他。
纪敛感觉到了贺铭沉的心疼,贺铭沉的关心,贺铭沉在用力将他从深渊中拖拽出来。
这就足够了。
“贺铭沉。”
纪敛很少直呼贺铭沉的大名,他喊得最多的是“贺先生”。
贺铭沉没有跟纪敛说过,他其实非常喜欢纪敛叫他的全名,如果纪敛在喊完他的全名后,再在名字后加上一些要求,他想,他一定会满足纪敛的所有要求,心甘情愿被纪敛驱使。
因此,当听到纪敛说“贺铭沉,你可以亲亲我吗”的时候,贺铭沉毫不犹豫就靠了过去,吻住了纪敛的嘴唇。
贺铭沉和纪敛接过许多次吻,没有哪一次像这次这般温柔到过分,缠绵之间混杂了太多难以宣之于口的感情,全都通过这漫长的亲吻传递给了纪敛。
纪敛被亲得四肢发麻,全身没了力气,换气的时候,他的呜咽从两人的双唇间泄露。
贺铭沉听到了,却假装无视,继续加深这个意义重大的亲吻。
纪敛还剩最后的一点力气可以挣扎,但他选择了放弃。
他好喜欢贺铭沉的亲吻。
被贺铭沉的气息与温度包裹之后,他才能真切感觉到,他是被贺铭沉爱着的。
纪敛总是强调自己不需要温暖,不需要别人的关怀,不需要疼爱了。
他习惯在自己周身竖起高墙,躲在高墙之中还要戴上一层冰冷的假面具,只为了在高墙随时坍塌之后,别人也不能发现他的脆弱。
仓鼠点点将他从废墟中救了出来,将他麻木冰冷的心渐渐捂热,让他重新有了感知别人温暖的能力。
而贺铭沉趁虚而入,将仍旧躲在坚固壳子里的他抓了出来,强硬地逼迫他将所有脆弱摆在贺铭沉的眼前。
他无法再继续坚强了,他终于愿意承认,他其实还在渴求疼爱与温暖。
不需要从父母那里得到了,现在,他有了自己的归属,有了毫无条件信任他,包容他的人。
这一个亲吻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贺铭沉终于松开了他,他软倒在贺铭沉怀里,被贺铭沉牢牢地圈紧,被珍惜地呵护着。
“贺铭沉……”纪敛不停喘气,双手攥住贺铭沉的衣襟,贺铭沉的衬衫被他揉皱了,他故意将它揉得更加凌乱不堪,最上方的扣子掉了下来,他抬起头,无辜地看着贺铭沉,期待着贺铭沉的反应。
他像是在报复贺铭沉之前的故意行为,用这种方式回敬贺铭沉。
比起贺铭沉的纵容,他比较期待贺铭沉会生气。
他想知道贺铭沉生气时是什么样子的,他可以学会安抚贺铭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