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厉左右望望,见没人注意自己,便悄悄减慢了脚步,想要趁着大家不注意偷溜出去。
屈成见了,不禁微微一笑。
好大儿,果然靠谱!
屈成的计划不算精妙,但肯定好用——屈成在带路的过程中,可以选择绕路拖时间,给屈厉争取到足够多的时间。
而在这段时间里,屈厉则快马加鞭地赶到地牢,立刻把熊午良弄死!尸体藏起来!
到时候芍虎到了空荡荡的牢房中,屈成大可以面带惊愕地表示人犯肯定是偷偷越狱了,自己监管不严云云……虽然肯定会被楚王责怪甚至是怀疑,但只要手脚处理得干净,就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这样一来,至少那外地客商就不会在楚王面前‘胡说八道’了。
妙啊!
不愧是我的好大儿,心肠阴险狠辣不在于我之下,立刻便明白了我的意思!
还不等屈成得意超过两秒,便听得边上一骑士策马而来,将怀里的屈厉扔了下来。
屈厉倒地,狼狈不堪!
屈成大惊,还不等他说什么,便见身侧的芍虎将军虎眸微张,侧头冷冷道:“本将军刚刚说得很明白了——在场的所有人,一律不许离开,陪本将军一同去押解人犯。”
“想必我大楚贵族,很多都有过军旅生涯吧?”
“既然我武军在这里,那便有如战阵一般。”
“再敢临阵抗命,莫怪本将军法无情!”
众贵族为之凛然。
屈成一计不成,只能咬了咬牙,抱着一丝希望道:“芍虎将军,小臣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芍虎冷冷地瞥了屈成一眼:“说。”
屈成:“将军要去提来的那个人犯……在岭南胡作非为,非但当街与人殴斗,甚至还唆使身边的家奴将许多平民打成重伤。”
“按照楚律,这可是当斩的大罪。”
“臣为了谨慎起见,于是命令小儿前去将那人缉拿……结果那厮不分青红皂白,还打伤了我儿的随从,甚至连我儿的两根手指,也被那人剁了去。”
芍虎好像提起了些许兴趣,眯缝着眼睛听着,饶有兴味一般。
屈成继续道:“如此大奸大恶之徒,被我们关起来之后,肯定多多少少都要挨些整治……此人必定对岭南群贵怀恨在心呐!”
芍虎挠了挠胸毛:“你到底想说什么?”
屈成:“将军明鉴——此人对岭南诸贵怀恨在心,一会儿见了大王,肯定会拼了命地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芍虎:“你的意思是——此人说的话都将是挟私报复?”
屈成连连点头,如同小鸡啄米一般:“将军英明,正是啊!”
芍虎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屈公不必多虑。”
“当今大王英明神武、目光如炬……若是人犯胡言乱语,必定躲不过大王的法眼。”
屈成松了口气,仍然不完全放心,于是又补充道:“还请将军提前向大王说明此中缘故……那人犯口中的一切言论、一切供述,都不可信也!”
芍虎摆了摆手,没再说话。
屈成略微放下心来,识趣地没再继续强调。
于是三千武军骑兵组成井然有序的两排,分列左右,将所有贵族们都围在中间——众人在屈成的引路下,直奔屈氏拓荒团的地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