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费尔曼。
那个兄长被琴酒杀害,在自己身上安装了异能武器想要实施报复,后在琴酒安排的爆炸后生死不明的男人。
在发现这件事后,天礼立刻观察起四周,最后在街对角的阴影中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这样的距离还隔着玻璃,双方都无法看清彼此的样子,可天礼对组织里常年出外勤的成员非常了解,因为只有掌握了足够多的情报,才能制定出最完美的方案。
只是从那个弯曲的背,胳膊摆动的习惯,天礼一眼认出了对方。
——正在组装狙击|枪的基安蒂。
在这一刻,天礼串联起了很多事情。
比如伊森·本堂。
他说算算时间,琴酒也该到了。这其实是不合理的,伊森·本堂是连代号也没有的成员,即使确定了背叛也轮不到琴酒出面,至少要是基尔那个等级的人才会让琴酒出手。
当时天礼想的是,琴酒应该是为了自己的事来的。
他一向不赞同自己参与朗姆的任务,但因为英国那边的事把人留下之后被钻了空子。
所以,对于对他的想法心知肚明,却依旧一口应下朗姆安排的自己……应该是感到不满的。
于是就算来了也不想出来见面,明明他应该是很清楚,对于早乙女天礼而言,「琴酒」这个人的重要性才对。
这个人生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和琴酒待在一起的,从小男孩变成高个青年的人,可是已经四年没有和他有任何形式上的联系了。
不过这样的「惩罚」也算是「在乎」的体现吧。
但其实不是的,琴酒回日本不是为了伊森·本堂,也不是为了早乙女天礼,俄罗斯的事告一段落,他还要继续处理后续,追杀被遗漏的前任剃刀党。
是否和早乙女天礼见面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里。
「我是这样无所谓的存在吗?」
心中出现了这个念头。
随之一起出现的是对于天礼而言相当新奇的感受。
有些粘稠的牵扯感,刚吃进肚子里的食物开始翻滚,又被无形的力道向下压,沉在这幅躯壳的最深处。
想要呕吐却吐不出来的胃囊。
像蜜蜂嗡嗡叫一样吵个不停的脑袋。
身体完全控制不了的恍惚。
「多么新奇的体验,这种感觉应该叫什么?」
搞不清楚。
早乙女天礼完全搞不清楚。
青年的失神被其他人看在眼里,降谷零心下隐隐有了猜测,小声对诸伏景光说:“早乙女恐怕是……以前经历过由剃刀党造成的不好的事情吧。”
诸伏景光也同意这一点,他有些担忧:“看他的反应应该是这样没错,他来自英国,又没有家人……”
两人轻轻地叹了口气,很快将注意力放回了凶手身上。
现在已经没办法继续等下去了,因为白天教官的事件逐渐培养起默契的几个人很快展开了行动。
让早乙女天礼回过神来的是突然滑到他脚边的东西,是一把黑色手|枪。
他抬起头,只见自己的几位同期正和手握帽檐的费尔曼对峙,他们打掉了枪,被救出的女士在一旁啜泣着无法动弹。
五个人身上或多或少带上了伤,而从街头混迹出来的男人自然比寻常的歹徒更凶恶,他的实战经验远不是在和平环境中训练出来的人能比的。
更何况他们想的是制服,可费尔曼已经疯了,他只想要杀人,不为任何目的,只是想带人一起坠入地狱。
天礼想要让他们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