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来的很快,站在门外没有要进来的意思,琴酒带上从线人身上搜出来的东西,和她一起离开了。
——这成为了伏特加陷入困境的开始。
之前的印象还停留在脑海里,伏特加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孩子。
以小孩的个头和力气,光是把布尔奇从浴缸里拖拽出来都十分费力,却他但一点求助的意思都没有。
在听到自己那句「首先得把这家伙搬出来才行」之后,小孩就立刻化身不知困难为何物的蚂蚁,细窄的血管都快从皮肤上爆开,依旧一言不发拖拽着对他而言过于巨大的枯叶。
就因为琴酒大哥说「证明给他看」……吗?
伏特加有种找不到着力点的感觉。
他不知道大哥的打算,要从小培养一个组织成员不是什么简单的事,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和投入的时间都相当可观。
而且就目前看来,这个小孩唯一的特质就是「古怪」。
……或许还有「听话」。
大哥应该是发现了什么自己未能察觉的东西吧。伏特加只能这样想。
等早乙女天礼好不容易把尸体搬运出来,伏特加又陷入了新一轮困境。
要怎么和他解释次氯酸漂白剂是个什么东西……?
大哥说的教他,应该是教他这么做的原理,而不是单纯的让他做体力劳作吧?
这到底要怎么教啊!!!
而天礼只是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味道,自觉从客厅拿来了剩下的次氯酸漂白剂,抬头看着伏特加,脸上明晃晃写着等待。
「我在等指令,你在等什么?」伏特加读出了这样的意思。
“………先拧开盖子。”
伏特加只能开始教他怎么将溶液稀释,然后刷掉浴缸上残存的血迹。
等将布尔奇和线人的尸体都处理好后,小孩已经浑身是汗,只是那双眼睛熠熠看着他。
“做,做得好。”伏特加下意识蹦出来这么一句话来。
说完之后他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这太怪了,就跟普通家庭里夸奖做家务的孩子一样。
天礼却不管内心充满纠结的伏特加,心满意足跑到沙发上,脱掉鞋,抱着双腿蜷缩在里面,捧着绿皮本子,嘴里一直念着什么。
仔细一听,原来是之前琴酒让他记住的那两句话。
伏特加:“……”
所以说,为什么从大哥离开之后,一切都变的这么奇怪啊!
等到天快要亮,琴酒和贝尔摩德终于回来了。
小孩已经在沙发上睡熟,灰白头发挡着大半张脸,清浅的呼吸扫在发梢。他睡得很安稳,开门声也没有把人唤醒。
——这对于一个生活在圣吉尔斯教区的孤儿来说简直匪夷所思。
“这就是早乙女天礼?”贝尔摩德蹲在沙发前,将他脸上的头发撩到耳后,“怎么脏兮兮的。”
伏特加解释道:“浴缸浸泡了药剂,不能放水洗澡。”
“在浴缸审问啊,还真是恶趣味呢,琴酒。”贝尔摩德从上至下打量过天礼脸上的每一寸,再向下便看见了他脖子上清晰的瘀痕,挑眉,“这不还带着伤吗,据点不会连药膏《小说家多开几个马甲怎么了》,牢记网址:m。1。都没有吧。”
伏特加这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正打算去拿应急药箱就被琴酒喊住。
“都处理好了吗,伏特加?”琴酒直接忽略了贝尔摩德的那些话,得到对方一个无所谓的耸肩,又问,“他有没有什么异常?”
伏特加想了想:“处理好了,他没有表现出什么问题。”
“我和贝尔摩德查不到他的来历,完全空白,就像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
伏特加一愣:“大哥的意思……他的身份可能……”
“恰好相反。”贝尔摩德站起来,“在圣吉尔斯教区,查不到来历才是最安全的,自顾不暇的人当然不会去关注一个看起来活不到明天的小孩。”
“……确实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