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知州被羞辱的生不如死,木着一张脸道:“究竟能不能说正事了?”
师爷清清嗓子,连连称是,继续将色鬼之事。
那色鬼也不知性别,只知每个月都会来知州府迎一次亲,且每次都选十五六七岁,正值当龄的少爷,富知州儿子再多也经不起这样造,他活下来的孩子有三十余个,其中二十七个都是儿子,两年下来,硬是被造的只剩最后两个了!
他也不是没想过从外面买人回来应付,可那鬼物跟长了眼似的,就那一次糊弄,对方直接带走了他两个儿子。
“再这样下去,我富家可就真真儿的绝后了哇!”
富知州此时悲从中来,忍不住落泪,他这哭得也是真心实意,没办法,人过中年,早已有心无力,府内已有三四年不曾有新生儿,真要没了最后这俩儿子,他这辈子积攒起的家业留给谁哦!
可惜他五短身材肥胖油腻,哭起来毫不梨花带雨,实在难以让人生出同情之心,夏娃咯咯笑个不停,指着富知州说:“他脸好油,眼泪都留不下痕迹。”
富知州的哭声戛然而止,长空问他:“这鬼物只盯着你一家薅,莫非是你家做过什么亏心事?”
斩楼:“一个巴掌拍不响,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啊!”
富知州刚当官时曾判过一个案子,一寡妇状告大伯哥对自己施暴未遂,富知州见那寡妇生得貌美,年纪还轻,丈夫刚刚过世不到半年,且对方的大伯哥涕泪俱下指天哭地的发誓不曾有任何逾矩之行,当堂便判寡妇诬陷于人,打了她十个板子再逐出公堂。
当时他便是这么说的判词: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口口声声说旁人施暴于你,焉知不是因你行事不检点,给了旁人错误暗示?
如今同样的话被人扔回身上,富知州便觉哪里怪怪的。
见富知州表情变了,夏娃意犹未尽道:“哭啊,你怎么不哭了?”
泪水流过油脸还蛮好笑的。
富知州:……
飘着把知州府逛了一圈的抱扶罗撑着红纸伞回来了,正好听见夏娃问富知州怎么不哭:“都长这样了,确实是该哭一哭。”
怎么跟个成了精的胖头鲶鱼似的。
师爷讪讪道:“我家大人自为官来,不说是两袖清风爱民如子,那也是兢兢业业尽职尽责,这被鬼物盯上,说不得是哪个犯人心中记恨大人,因此暗中报复也说不定,大人可是个好官呐!”
他情真意切地说完,便听见了阵阵发笑之声,有大女人豪爽狂放的笑,也有小女孩清脆天真的笑,还有个古古怪怪阴恻恻的笑,好似他说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
富知州被笑得肥脸通红,衬着那一脸油,若非嫌脏,总觉着能煎上十七八个蛋都够。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就别找补了,该不会是亏心事做多了,寻不出苦主吧?”斩楼问。
然后就见富知州跟师爷齐刷刷变了脸色,好么,真让她给说着了。
看知州府这琉璃玉瓦,随手可见的珍稀字画,想来富知州在任上没少捞,能养得起二十多个妻妾外加几十个孩子,没钱能行么?
至于这钱从哪来,就只有富知州自个知道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不会太干净。
作孽太多,以至于遭逢祸事时连个怀疑对象都找不到,因为他干的缺德事儿太多了!
“那把你剩下那俩儿子叫出来吧,让我们瞧瞧,他们身上有何独到之处。”
富知州闻言,不大乐意,他感觉这几人压根不是真心想帮忙,万一把最后俩命根子叫出来,遇到危险怎么办?
抱扶罗道:“我知道他们在哪儿。”
她在知州府飘了半天不是白飘的。
夏娃从椅子上跳下来,双脚稳稳落地,“带路。”
富知州见她们竟不顾自己的决定,在他家如入无人之境,脸一黑:“慢着!”
……没人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