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笔尖在纸上画出不成形的符号,长发散落掉在两颊。
在彻底与桌面进行亲密接触之前,陈泽野抢先一步过去,掌心托住她的脸。
祁安睡得很浅,几乎是立马醒了过来,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眼,鼓腮小声嘟囔着:“好困。”
陈泽野干脆把人抱起放到腿上,手臂圈过她纤细修长的脖颈,手指像逗猫那样捏在她下巴上,贴在耳边低低笑了下:“怎么
这么爱犯困啊宝宝。”
“你还好意思说。”祁安脸埋在他颈窝里,轻哼一声表示不满,“还不是怪你。”
四肢和腰都好酸,她越想越气,凑过去在他脖颈那块儿咬了下,力道不重,软绵绵的,留下一圈很浅的齿印。
“这么凶啊。”陈泽野偏头在她侧脸上亲了亲,尾音懒懒散散地拉长,“学会咬人了呢。”
“是啊。”祁安鼻尖微拱,故意装出凶巴巴的模样,“以后你可别想欺负我,我会反击。”
“那女朋友能不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陈泽野闷声笑,胸腔微微震动,“怕死了。”
闹了这么一通,祁安反而清醒了不少,八点多的时候,陈泽野开完一场线上会议,先去浴室里洗澡,祁安抱着他的电脑写论文。
开篇定的切入点比较新颖,她思路不是很畅通,写好的内容总是删删改改,好不容易有了想法,正打算切换页面查询资料,右下角突然弹出一封新邮件。
陈泽野手机电脑的密码都是祁安的生日,所有内容对她都完全开放,但祁安对他很放心,没什么查岗的习惯。
可触控板不小心滑到那里,在她做出反应之前,邮件已经被点开。
视线没防备地落在屏幕,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祁安脊背僵住,脸色也变得难看。
发件人叫peter,问陈泽野最近有没有按时吃药,是否还在失眠,情绪起伏波动的情况有没有加重。
又提醒他尽快回美国接受复查和治疗,拖延下去并不是好的办法。
祁安盯着那几行小字看了将近十分钟,发丝被渗出的冷汗黏住,她看了下两个人之间的邮件往来,最早可以追溯到三年前。
也就是他们分开的第二年。
已经这么久了吗。
她还在陈泽野的电脑中找到另外一份检查报告,和江驰逸发来的那份差不多,但时间更早,情况症状也更糟糕。
心口像是被塞上一团湿棉花,闷着很不舒服,虽然早就知道这些,可指尖一直在不受控制地发抖,就连最基本的退出操作,都很难去完成。
陈泽野擦着半干的头发回到卧室,很明显地愣了下,然后快步走到她面前。
掌心带着湿漉水汽,他捧起她小巧而干净的脸,半俯下身子,指腹蹭在她薄薄眼皮上,语气里带着心疼:“怎么哭了啊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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