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陆知寒拿着自己的东西进了浴室,视线回到自己对面这张之前一直空着的床。现在上面摆着陆知寒的被褥。
那床单被子的样式,看起来像是以前的学校统一发放的,用的时间挺久了,但他保持的很干净,被子都是整齐的叠成方块放在床尾。
这样的人和他们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不过关他屁事。姜宁在心底冷哼了一声,也拿了衣服去洗澡。
他们宿舍有两个浴室,用门板隔着,靠近时可以听见隔壁发出的声音。
姜宁没有想太多,他脱了衣服不久后,闻到了隔壁那淡淡的肥皂香气,很干净简单的气味,但附在陆知寒那个人身上就有种不同的感觉。
慢慢的,他不仅注意到隔壁的味道,更注意到了水流在地板发出的声音。
直到对面的水流声停下,姜宁才恍然回过神。他只觉得自己今天真的不太正常,肯定是没有睡够的原因,他也跟着关了水,换好衣服出来。
陆知寒没有吹风机,所以用毛巾擦拭着自己的头发。
姜宁刚从柜子里翻出许久不用的吹风机,就听到杜凯道:“你没有吹风机吗?我的借你啊。”
“谢谢。”
“不客气,都是同学嘛。”杜凯说完看向姜宁,宁哥,一起打游戏啊。
姜宁冷冷道:“打个屁,不打。”
杜凯:???不是。怎么感觉姜宁忽然就脸黑了?
没有琢磨出原因的杜凯只能拉着宿舍的另一个人打游戏,两人还商量着熄灯后出去校外的网咖。姜宁躺在床上漫无目的地刷着手机,但视线却不自觉地飘到斜下铺的陆知寒身上。
他已经吹干了头发,发丝蓬松而柔软,身上穿得睡衣是一件穿旧了的白色圆领短袖,因为洗的次数太多了,领口已经微微变形了。
不仅露出半截清晰的锁骨,从上往下看,能看到里面空空荡荡的一大片。
姜宁红着脸啧了声,在宿舍穿成这样像什么?连件像样的睡衣都买不起吗?真的可以穷到这个地步?
他忍不住又往那个方向投去一眼,陆知寒已经拿出练习册在写题了,因为他的身形清瘦,微微伏案的动作练背上的肩胛骨都清晰可见。
姜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爽,只要看到陆知寒他就浑身暴躁,但像是受虐狂一样,又忍不住去看。
熄灯之后,宿管简单的查了房。
杜凯和另一名室友便蹑手蹑脚从床上爬下来,小声道:“宁哥,真的不去吗?”
不去。
他打算好好睡一觉,等明天这种诡异的状况肯定会自然消失。
“好吧。”
杜凯他们走之后,宿舍就只剩下了姜宁和对面的陆知寒,在黑暗里他甚至可以听得见对面翻身的声音。
和他没有什么睡意不同,陆知寒似乎适应了这个新环境,很快就睡了过去。
姜宁逼着自己强行入睡,接下来的几天他都处于一种低压的状态,这种不爽和暴躁在看到陆知寒替同学讲解问题,和吃那便宜的馒头包子时格外明显。
过得苦哈哈的给谁看呢?
姜宁从来没有过这种憋闷的情绪,偏偏找不到可以发泄的口子,终于在一天宿舍又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
姜宁叫住了陆知寒,他强行将人挡在柜子前,居高临下用命令式的语气道:“你,以后来当我的跟班,我会保证没有人欺负你,而且以后的吃穿用度我都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