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上中学。如今重新见到陆知寒穿上校服,很多他以为忘记的回忆重新涌了上来。
小时候的陆知寒比现在更加的冷冰冰,经常不讲话,而且喜欢一个人捧着书待在角落,一看就是一天,特别的闷。
所以一开始姜宁根本不喜欢和他玩,可是他也很孤独,又不知道要怎么和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大的少年交朋友。
于是他偷偷用小书包里的油彩笔,在陆知寒写完的练习册上面画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图案。
当时才上幼儿园的姜宁根本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第二天早早放学后,就跑到陆知寒的阿姨家里看着电视机里的奥特曼。
看到一半的时候,陆知寒回来了。小姜宁还是有些心虚的。他把电视的声音调小了些,看到陆知寒和平时一样坐下来写题,没有生气的样子。
只是往常他都写的很快,写完之后就会开始看书,那天却写得格外得久。出于好奇心,姜宁凑过去看。
陆知寒正在写的练习册是一本全新的,和他昨天画的那本是一样的,而他正在把被画脏的练习册内容卷写在那本全新的上面。
姜宁完全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
他记得陆知寒那时候语气很淡,只是陈述的口吻道:“练习册脏了,老师说我不尊重他的学科,让我全部重抄一次。
姜宁终于知道自己干了盘事,站在书桌边啪嗒啪嗒开始掉眼泪,本来是没有声音的,但是陆知寒问了一句,“你哭什么?”
他只是单纯的不解。
干坏事的小坏蛋反而哭得更厉害了,眼泪跟不要钱似的从圆圆的脸蛋往下滚。
陆知寒没有骂他,而是拿了纸巾替他擦眼泪,他的动作很生疏还带着几分无奈,“别哭,眼睛肿
了会疼。
后来,姜宁带着哭肿了像核桃的眼睛,窝在沙发上小小的一团,可怜兮兮地陪着陆知寒把练习册抄写了一遍。
大概从那天过后,幼时的姜宁多了一个朋友。
姜宁从那段记忆里抽离出来,一言不发地靠近,像是归果的雏鸟一样眷恋地又亲又蹭,变得格外的粘人,只是当陆知寒想要脱了那宽大的校服时,姜宁摁住了他的手。
“我小时候那么讨人厌,你是不是也很烦我?”
陆知寒现在思考的能力有限,酒精被运动的汗液排出了一部分,他缓了一会儿,嗓音微哑,“不烦。
怎么可能?姜宁施加了一点压力,很深,但是速度缓了下来,再次追问:“我想听你讲心里话。”
他小时候在家里没人愿意搭理他,他就越想要闹出动静,动静越大越能吸引人的注意力。为了防止他闹,家里雇的人都会顺着他,不敢乱动他的东西,养成的性子很差很自我。
而他当时在陆知寒阿姨那里的时候,也完全当成了自己家,没少折腾陆知寒。
陆知寒那会儿应该差不多14岁,大部分人开始叛逆暴躁的时间段,他没有虐待幼童,已经是情绪很稳定了。
陆知寒的脸颊上挂着汗水,在这种时期里缅怀过去,实在是太为难他了。但是姜宁从背后抱着他,和征伐的动作不同,像是撒娇一样,我很想听。
姜宁在那时候出现,他长着一张过分漂亮圆钝的脸,像是小天使一样,有些小小少爷的幼稚脾气,但像是一个分隔符,将他从那段生母病逝,父亲再婚移居国外的糟糕记忆里挪出来。
陆知寒道:如果我烦你,就不会陪你玩那些幼稚的游戏了,更不会回来找你。
姜宁作为回应,在他的后颈落了一个吻。他很开心。
陆知寒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和他遇到了,而他也不是没有人爱的小孩,从很早之前就有人惦念着他。
陆知寒没有计较某个没良心的把自己忘了一干二净的事实,只是感知到了他的情绪,今天我也很开心。
“为什么?”姜宁想起了什么,有点不爽,“你今天对我室友太好了,我吃醋,很酸。”
陆知寒总算知道他最开始的别扭从哪里来了,笑着,气息发颤,“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那么霸道?
姜宁回答得理直气壮,天生的,改不了。
陆知寒缓缓道:“我开心是因为你能上自己喜欢的大学,对你室友的关心,是为了让他们之后多关照你。
他解释完,问:还酸吗?
酸,”姜宁又碰了碰他的唇,半点不着调,“你再给我亲两口就不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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