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回过神,谢劭松开她手,上前解开柱子上的细绳,把马牵到她跟前,"三个时辰,小娘子要努力了。
温殊色深吸了一口气。
只要不抛弃她,没有什么不成了,她自来学东西快,温殊色接过他手中的缰绳,走向马匹,迈腿蹬上脚踏,"郎君放心……"
志气不小,奈何本事不够,腿不够长,没能爬上去,卡在了马肚子上,怎么也够不到马背。
如此几番,多少有些丢人了,但怎么也不能输了骨气,扬手止住身后的人,“你别动,我自己来。
郎君垂目看了一下自己怀抱在胸前的双手,“小娘子哪只眼睛看到我动了。”
日头从当空到日落,靖王和裴卿从楼上下来,两人还在马厩,盯着眼前牵住缰绳在马前奔跑的公
子爷,裴卿实在有些不敢认,忍不住佩服道:“他倒突然有了这份耐心。”
谁没年轻过,靖王笑了笑,"当年周邝他娘还不如这位温二娘子呢。"
三日前,上头突然下达命令封城,更是派了东洲府的将领亲自来渭城支援,渭城的县令不敢有丝室懈怠,连续守了三日城门,没有放走一人。
今夜也一样,戒备森严。
被关了几日,有不少等不及的百姓上前来求过情,均被侍卫赶了回去。
今日入夜不久,又来了一辆木板车,车上躺着一位半死不活的年轻男子,推车的是一位老爷子,语气急切地道:“求求官爷通融通融,放我和儿出去,这孩子就剩最后一口气,一直念叨着他娘,求官爷,就让他最后再见他娘一面吧……"
侍卫扫了一眼,没有丝毫动容,“告示早就贴了出来,无论是谁,都不能出城。”
“若非事出紧急,我也不会前来让官爷为难,可我儿他…。…官爷,就当是官爷积了一回德,我给官爷跪下了……"
封了三日的城门,城门内早已坐了一堆等待出城的人,见这边起了冲突,个个都抬头盯着。
渭城县衙侍卫多少有些动容,正掂量着,身后东洲府派来的将士突然上前,态度极其冷硬,“就算是他立马死在这儿,今夜也不能出城。"
这话落进身后的一堆百姓耳里,引起了不少人的愤怒。
老爷子还在继续磕头,“官爷……
东洲府的将领不耐烦了,一脚将其喘倒,"退下!"
人群中突然有人站了起来,"官差们这般做法,是不是太过分了。"
那将领一声冷嗤,"怎么,有意见?"
说话的人瞬间没了声儿,转过头一股屁坐在地上,却哀声道:“听官差们的意思,是真要把咱们都封死在这儿,大家都别指望了,等死吧……"
这话无疑把众人心底的恐慌都勾了出来。
终于又有人坐不住了,“到底为何要封城。”陆续有人涌了起来
,"什么时候放我们出去。"“是啊,要把我们关到何时。”
人多势众,见反抗的多了起来,个个都壮了胆,“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
众人慢慢地往城门口移去。
侍卫脸色一变,抽出手中的刀,吼道:“速速退开,否则杀无赦。”
话音刚落,突然一人从后方扔来一块砖头,猛地砸向那位将领,"横竖都是死,不如以死博—命!"
速度之快,将领毫无防备,瞬间头破血流,踉跄几步,其余侍卫立马上前相护。
另一人却趁机敏捷地从人群里冲了出去,钻到了几名侍卫身后,趁乱一把抽开了城门的木栓,快速地从门缝内跑了出去。
众人一见,个个都兴奋了起来,齐齐往前涌去。
城门口顷刻之间乱成一团。
那东洲府的将领被砖头冷不防地砸过来,头晕目眩,半天都没缓过来,又被人群一番推挤,眼见着人跑出去了,回头怒斥:“一群饭桶,追啊。”
“造次者,杀无赦。”没等城门的侍卫骑上马背,城门内突然冲出一队侍卫,身穿盔甲,头戴甲胄,紧跟着前面的人追了出去,领头一人急声同还没反应过来的将领道:“关城门。”
适才头晕,也不知道跑出去了多少个,还有不少百姓在往外挤,东洲府一面捂住滴血的额头,怒吼道:“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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