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殊色又对他福了一礼,“王爷。"生怕他觉得自己碍事,把她赶回凤城,摇头道:“民女一点都不辛苦。"
新婚燕尔,小两口确实难以分离,靖王理解,笑了笑,“上车吧。”
队伍没有耽搁,即刻出发赶往东都。
温殊色上了靖王的队伍的一辆马车,谢劭、裴卿和靖王则骑马走在前方。
虽说谢副使关了凤城的城门,但此处还在中州,尚且安全。
温殊色一人坐在马车内,时不时掀开帘子,瞧一眼前头马背上的郎君。
长这么大,她还从未离开过凤城,唯一一次,便是几月前去了一趟郊外的庄子,却没有走到这么远。
马车沿途经过了几个村镇,所见到的灾民寥寥无几。
前段日子,姨娘把余下的银钱还给她时,便同她说过:“这一轮灾情,总算是熬了过去,表姐托奴感谢三奶奶雪中送炭,她和姐夫去了中州,虽没什么本事,但人缘颇好,三奶奶若有朝一日用得着她的地方,尽管开口。"
温殊色还诧异,“他们没回庆州?”
“表姐夫说,人都出来了,便不走回头路了,继续往前,在哪儿都是安家,还不如离东都近一些,这便带着村里的人,上了中州。”
如今一看,庆州的灾情确实是稳住了。
当夜几人歇在了驿站,两人是夫妻,自然住进了一间房。
驿站不能同自己家的府邸相比,密密麻麻的房间并成一排,隔壁咳嗽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楚。靖王的房间就在旁边,生怕被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墙根,两人说个话,走路都得小心翼翼。
轻手轻脚地沐浴完,谢劭默契地没同她去抢床,抽了一床被褥垫在温殊色的床边,躺下便睡。
往日他与自己争抢,温殊色还能在床上睡得理直气壮,如今见他这般主动把床让出来,心头突然有些
过意不去。
既已决定要和他过日子,两人便是真正的夫妻,同床再合理不过,往里瞧了一眼床榻,还挺宽,再睡一个人不成问题。
于是侧目张嘴,轻轻对旁边的郎君,“噬”了一声。
灯已经灭了,窗外的月光洒进来,映出了直棂窗格,谢劭瞧了一会儿月色,困意袭上来,刚要闭上眼睛,便听到了耳边细细碎碎的声音,像极了老鼠。
诧异地张开眼,转过头,便见小娘子同他对起了口型。
亲何月色没照到她脸上,他瞧不清。谢劭也对她动了一下嘴巴,"什么?"
"郎君睡地下冷不冷?"
谢劭凑近了一些,唇语回击,“我听不见。“
"我说你冷不冷?要不要来床上来睡。"
谢劭:。…。
尽管小娘子说得很卖力,在谢劭眼里,只看到她哺巴在一张一合。
温殊色也有些恼火,头探出床外,身子都快掉出去一半了,地上的郎君见此,也体贴地撑起了身子。
一个坐起身,奋力地把耳朵凑上去,另一个吊在床边上,把嘴巴凑近,奈何视线瞧不清,两人都用力过猛,床上小娘子的唇瓣,结结实实地贴在了郎君的侧脸上。
耳边“轰隆”一声,两人齐齐僵住不动。
这般呆愣了两三息,小娘子先反应过来,猛往后撤,谁知重心不稳,人从床上跌了下来,闷哼一声,咬紧牙关,自个儿爬了起来。
谢劭惊了一跳,伸手去扶,脚却碰到了床前的木几,木几几番摇摇晃晃,眼见上面的东西要砸下来了,顾不得脚下的踉跄,也顾不得小娘子了,只好先一把抱住,再慢慢地松开。
抬起头小娘子已经爬在了床上。
从始至终,两人都没说一句话,外面人听来,不过是发出的一阵木板声响,并不知这一场惊心动魄。
耳边安静下来,两人动也不动地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同时出了一口长气。
管他是睡床还是睡地板,温殊色再也不敢动了,拉上被褥,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第二日天刚亮,一行人继续出发。
温殊色依旧坐在马车内,前面马背上的郎君终究没有忍
住,落后几步,走到她窗侧低声问:“你昨晚,要同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