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奥普弗尔此时有些恼火地拍了拍石桌,直起了身子,望着魔晶屏上怎么调整都是模模糊糊的画面,叹了口气,“我设置的监控设备都在甲板上和黑曜石号下部,可能是因为物质和能量交换都被阻碍了,聚不清楚。”
“额,那个,如果物质和能量都没法交换的话,”塔尔再次小心翼翼地发言,“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也打不进来?我们没法打出去他们也没法暗杀王上,那不就是最好的结果?我们的计划不就成功了吗?”
“不是这样的,”柏嘉良微微摇头,想了想,指了指已经因为轰炸滑行到了远处的白板,上面还有那几张白纸,“还是拿秦唯西刚才举的例子说吧,现在两段时间线,纠缠成了一个毛线圈,但这并不代表这个毛线团是固定不动的。”
她手摆出波浪起伏的形状,“恰恰相反,这是一个在水中漂浮的毛线团,虽然这个结解不开,但毛线团整体还是在顺着水波在向前漂浮。”
“这意味着,时间依然在向前,”她望向还有些懵逼的塔尔,又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不及时摆脱这种情况的话,不仅奥普弗尔没法在原本的时间成功锻造边境长城,拉撒路恐怕也无法在边境长城消失前及时补上……”
最后这句塔尔听懂了。
“这是比刚才四种情况,还要差的那种。”他喃喃自语。
“没错。”柏嘉良解释完,又回到了石桌边上,思索着自己刚才在黑曜石号摇晃时灵光一现得到的结论。
那只是灵光一现罢了,还需要更多的线索和方法来支撑。
塔尔吐出一口浊气,从旁边找了张椅子坐下,闷闷不乐地杵着自己大斧子,看着围在石桌和魔晶屏前或忙碌或思索的四人。
她们都是伟大,厉害而聪明的人啊。
他不禁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塔尔啊塔尔,你这个笨蛋脑袋是怎么混进这个团队里来的?
他安安静静在角落坐着,没人注意到他的情绪起伏。
或者说,没人有余力注意。
……
“……调整不清,啧,连敌人长什么样子都看不清楚。”奥普弗尔又尝试调试了会,黑着脸摇摇头。
“要不我来试试?”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拉撒路小声说。
“你来你来,”奥普弗尔不禁笑了笑,让出了位置,“这是我设置的系统,我都调整不清楚,难道你还能……”
他声音突然顿住。
拉撒路的手滑过石桌,那款式极为复古的魔晶屏闪烁几下,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块淡蓝色的魔晶屏,看上去就极富科技感。
“哇,”就连正在思考的柏嘉良都抬头看了眼,不禁小声赞叹,“这个真好看。”
“好看吧,”拉撒路不禁有些小得意地笑笑,“矮人的技术在进步,科技的美感也是在进步的。”
“这是你的黑曜石号中控?”一旁,奥普弗尔五官皱起,嘀嘀咕咕,“你改了陈设,但居然连这个都改了啊。”
“额,前辈,这不是为了到时候锻城的时候操作顺手一点吗?”
“具体都改了些什么?”
“只改了些界面设置和操作习惯,”拉撒路老老实实,“底层逻辑当然是没改的,我倒也没那么闲重新弄一个”
“唔,那也行,没事没事随便啦,反正我已经死了,这遗产当然是归你们用的,你们怎么方便怎么来,”奥普弗尔倒也没说什么,挥挥手,随后郑重道,“但你这个没我的中控台好看!”
拉撒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闭嘴。
柏嘉良和秦唯西对视一眼,两人一起憋笑。
就连在角落里情绪低落的塔尔都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我在驾驶黑曜石号方面并没有您在行,”拉撒路本着“尊老”的精神,还是没有接上这个话题,而是按了几下中控台,“所以,我除了原本的探勘监控之外,还多装了几个。”
随着他的操作,黑曜石号发出一声闷响,随后一个新的监控窗口出现。
“哇,这个好清楚!”柏嘉良忍不住赞叹。
“是啊,”拉撒路迅速调整着画面,试图将其弄得清楚些,“因为我这个监控,唔,是装在石塔正上面的。”
他伸手指了指最顶上,“和我们算是同处一个空间,大概就没有那么大的阻碍了。”
一旁的奥普弗尔望着迅速清晰起来的画面,微微点头。
就是神色有些复杂。
柏嘉良偷摸看了他一眼。
唔,那大概是一种【看见后辈有出息老怀大慰但又有些不服气】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