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蝙蝠吊挂在刚铎城高处的酒楼里,看着两个小年轻跟着尤拉西斯后头带着一队人跟着名单挨个敲开房门,尤拉西斯念叨几句,拿着卷起的文件敲两下头“敲打”两下,监察部分几个人进屋聊天喝茶谈得更详细些,然后就去下一家。
再想想那叠文件最后列出来的,不一定有多严重但一定挺好笑挺丢人的事迹,估计这也算是这次令人难受的事儿中的一个还算快乐的片段。
小蝙蝠想了想,考虑到一开会不知道开多久说不准能不能带上柏嘉良这么说可能得明天见,心中骤然有几分令她惊讶的酸酸的不舍,犹豫了会,终究是一拍蝠翼,像片不起眼的落叶一般盘旋落在了柏嘉良肩膀上,毛绒绒的脑袋朝她颈窝里怼了怼,爪尖碰碰她的伤口。
柏嘉良茫然扭头,看向小蝙蝠。
“聊完了,”秦唯西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邀请,“昨天练了一天浑身酸疼着吧,回去休息会吗?”
尤拉西斯听见声音,扭头看过来,又看了看手上的卷宗,摆摆手,示意柏嘉良可以离开。
比较欢乐的部分已经要结束了,接下来就是要抓那些已经被这大阵仗吓成惊弓之鸟的,真的做了违法乱纪事情的干部。
柏嘉良微微扬起的唇骤然耷拉了些,想了想,点点头,和众人道别之后就带着小蝙蝠慢吞吞离开了。
伊莉莎看柏嘉良走了,一时没了个说话的人,再看看身后监察部众人投来的隐秘好奇视线,骤然有些浑身不得劲儿,想着和尤拉西斯说一声自己也走算了。
然后就被尤拉西斯一把薅到了前头,从跟在后面变成了并肩而行。
“跑什么,”尤拉西斯声音懒洋洋的,“你昨天被揍的地方肉那么厚,还用了公爵大人的好药,今天肯定不疼了,等会回去再练练。”
“我不要,”伊莉莎闻言,更加想跑了,却被尤拉西斯准确揪住后脖颈,瘪着嘴,怒气冲冲又无可奈何,声音里莫名带了几分撒娇的感觉,“可以不练吗?”
尤拉西斯瞟了她一眼,默默放开了手。
“可以,但别跑。”
“哦。”伊莉莎安静了没一会儿,又开始嘀咕,“您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怪在哪儿?”
伊莉莎快走几步,和身后人拉远些距离,又压低了些声音,“我是个刚铎余孽耶,一个刚铎余孽带人抓新政府干部,还不奇怪吗?”
“放心好了,不怪怪,小余孽。”
“您!您好点说话!”
……
另一边,回家的路上,柏嘉良一句话也没说。
直到进门,小蝙蝠腾空窜起,随后,秦唯西在空中表演了一个什么叫完美跳水式入床,cua一下溜进了被子里。
一直表情平静眼尾却耷拉着看起来有些沮丧的柏嘉良顿时被逗笑了,快走几步,戳了戳已经裹好被子的秦唯西的脸,“秦唯西,这是干什么?”
秦唯西笑眯眯望着她,像海豹似的拍拍身边的空位,“来啊,一起休息会儿。”
柏嘉良唇角扯了扯。
“咳咳,秦唯西,你不觉得,”她一边嘀咕一边爬上床,“我们俩画风好像交换了一下吗?”
“书上说,和喜欢的人一起生活,不管是习惯还是性子都会慢慢接近。”秦唯西耸耸肩,回答。
“哦?”柏嘉良的情绪又高涨了几分,歪着脑袋笑,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略有些忐忑地问,“你想清楚了?”
“没有,”秦唯西坦率回答,“因为书上说家人也是这样。”
柏嘉良:“……”
她气呼呼和秦唯西挤在了一起,两个人外衫都没脱,在不算宽敞的床上抱紧了对方。
“心里还难受吗?”秦唯西轻轻安抚着趴在她肩口的小金毛,揉着她手感极好的发丝,低声问。
“唔,一点点吧。”柏嘉良闷着声回答。
“别去想这些了,”秦唯西叹口气,“这种被迫的分别,也算是人生里必须要经历的吧。”
“我知道啊,”柏嘉良轻声说,“但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个,还能想什么呢?”
“亲亲我嘛。”秦唯西语不惊人死不休。
柏嘉良猛地抬头,被秦唯西揉乱的发丝炸起,茫然又懵逼地望着眼前的人。
她听到了什么?!
秦唯西主动索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