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歌剜她一眼,随后叹了口气,摆出副屈尊纡贵的模样,俯身,轻轻亲了一下柏长风的唇角。
刚想撤离时,后腰被一只手扣住。
“不够。”柏长风回忆着刚才柔软的触感,慢慢重复。
“柏长风,我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得陇望蜀……唔!”
后腰被人扣住,又被人往前面用力一带,柏长风用力吻上了她的唇,吻得执着而热烈,充满了攻击性。
牙尖,唇舌,用力碾过那柔软的唇瓣,描绘着唇形,挑逗着唇珠,又撬开了齿关,肆意汲取着一切甜美。
在闻人歌脸色涨红嗯嗯呜呜几声后,她动作终究是温柔了些。
像是一只狼捕获了可口的猎物,想吃,又怕弄疼了她。
“好了……”良久,她松开了闻人歌的的后腰,声音低哑,“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下次再烧,就得加药了。”
“柏长风!”闻人歌脸上本就带着不健康的红晕,此时更是气得胸膛起伏满脸涨红。
柏长风施施然退后,抹抹唇,表情再次变得严肃起来了,“其实,我也觉得那么一条小窗户缝,应当不至于发烧才对。”
“可不是吗?”闻人歌被她带跑偏了,点点头,也严肃起来,“但公爵大人方才并没有找到外部有异常的能量波动,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不知道,”柏长风望向她床另一侧,迟疑了会,“会不会是小嘉良……”
闻人歌一怔,随后有些恼,轻轻打了她胳膊一下,“你怀疑咱们女儿?”
“不是,”柏长风无语,“我在想会不会是她踢被子……”
“……哦。”方才气得和个斗鸡似的女人蔫吧下去。
“奇怪,你怎么会觉得我在怀疑咱们女儿?”柏长风却突然回过味了,微微蹙眉,狐疑地望着床上的人,“除非……”
除非闻人歌心里有了先入为主的猜测。
“我不知道。”闻人歌沉默了会,轻声回答。
这大概算是某种默认。
“你还记得我之前说心里一直很慌张吗?小嘉良回来后,我本以为心慌会消失,结果……今早她告诉我她昨晚做噩梦后,那种心慌反而更强烈了。”
柏长风怔了怔。
“我和公爵大人都没发现异常,你心慌什么。”她低声安慰。
“也是。”闻人歌吐出一口浊气,揉了揉太阳穴,软软地倒回了床上,过了会,拍拍身旁半边空床。
“帮我把今天要看的文件都拿来,然后上来陪我。”
“好。”柏长风唇角泛起一丝温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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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业改革,兴建水坝改良土质取消农业税;教育改革,建学校义务教育成人教育;医疗改革……改变外交策略,迁都……”秦唯西站在报刊墙前面,认认真真读着上面的文字,隐藏在兜帽下的脸有些讶异。
“来,热乎乎的白面包。”和闻人歌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某位小人类为了避免一些可预见的麻烦,也带上了兜帽,遮了大半张脸,从一旁排着长队的人群中蹿了出来,将刚出锅的白面包掰开,递了一半过去,笑得开心,“有什么想法吗?”
“有些意思。”秦唯西接过白面包,先是嗅了嗅。
白面包散发着腾腾的热气,烤得微焦的表皮上撒了几粒白芝麻,闻起来大概会很香。
仿佛有什么在刺激着秦唯西的鼻腔,痒痒的。她用力吸了口,回味回味,颓然摇摇头,咬了一口白面包,又想了想,回应着柏嘉良方才的问题,“你们和以往任何一届人类政权都不一样。”
以往的人类政权,总有繁荣昌盛和衰败落幕的时候。繁荣昌盛之时,百姓安居乐业,衰败落幕之时,百姓流离失所。
这很正常。
但先前百姓的安居乐业,都是建立在某些家族某些贵族的安居乐业之上的,贵族们,刚铎温莎们安居乐业,从顶层留下的奢靡的金粉都足够底层的群众吃饱。而在衰败落幕之时,百姓流离失所——这多半是因为流下奢靡金粉的贵族们也要或者快要流离失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