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她走到平日里买“教材”的地方时,那张十元的新币已经花光了,倒是手里多了好几个大袋子,里面有两块酱肉一尾鲜鱼几根玉米和两条长面包。
“一张今天的晚报。”她递过五角钱,冲着已经相熟的店员笑笑。
“小伊莎,今天帮家里采购啊。”店员一边递过报纸一边打趣。
“嗯。”伊莉莎只能点头,将报纸卷起来,夹在胳膊肘里,又快步往军营走去,甚至开始小跑。
今天在街面上花了太多时间,尤拉西斯怕不是又会生气!
“就是她!别跑!站住!”她正加快步伐之时,身后骤然传来了纷乱的脚步。
伊莉莎一惊,回头,身后竟是刚才那个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和一队自己刚擦肩而过的军警!
作为刚铎余孽,她下意识绷紧了身子,但想起闻人歌对自己的承诺,勉强克制住扭头就跑的冲动,深呼吸,紧张地站在原地。
“就是这个小姑娘。”小贩停在了她身前,气喘吁吁。
“我刚才给了你钱!”伊莉莎对他怒目而视。
“小姑娘,不是我说你,”小贩擦着额头上的汗,瞅着眼前这个长得高却是一张稚嫩脸蛋的小姑娘,苦口婆心,“家里的钱不能乱拿的,那是你爹妈辛苦一个月的工资。”
伊莉莎:???
“身份证件带了吗?”为首的军警向她伸出手。
伊莉莎抿抿唇,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又忍不住辩解一句,“这是我的工资。”
她的身份证明是以遗失标准办理的,什么都要从头来,现下办理手续的人又多,本来就慢,又因为她入伍了多了几道程序所以更慢,现在还没到她手里。
“那家里人住哪?”军警望着这张嫩脸,显然也不信,继续询问。
“我,我家里人,都没了。”伊莉莎用力咬着唇,良久,吐出一句真话。
“小姑娘,”小贩愣住了,“这话不能乱说嘿,你刚才还说买三串糖葫芦给爹妈的。”
“我,我……”伊莉莎百口莫辩。
“成年了没有?”军警眉毛也皱起了,继续询问。
“……没。”
“就算家里人没有,总有监护人吧。”军警显然已经不信她的说辞了,却还是公事公办,“监护人在哪?”
伊莉莎下意识就想起了尤拉西斯。
她现下的确是自己的监护人。
但……
好丢脸。
“我,我没有……”她硬着头皮。
“小姑娘!”军警骤然提高了声音,“如果你说你没有监护人,我们就要按照偷盗判处了!”
伊莉莎垂下了脑袋,沉默了好一会,终究小声报出了尤拉西斯的姓名和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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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
尤拉西斯臭着张脸,将垂头丧气的小伊莉莎从警察局里领了出来,和将人带回来的军警礼貌道谢后,扯着人的后领子就往外走。
“我自己会走。”伊莉莎小声辩解,一边踉踉跄跄被提溜着走,一边抱紧了怀中的东西,
“我这辈子就没想到我t还能被叫到警察局去,”尤拉西斯直接爆了粗口,“让那些家伙听到了不得笑我一年?”
伊莉莎头又垂了下去,过了会,她小跑几步,递上一根冰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