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自己做了个梦。
季明里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正要庆幸那只是个梦,结果转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睡脸。
季明里:“……”
安玉睡在他的**。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安玉没穿衣服,露出来的一边肩膀和一条胳膊光溜溜的,皮肤被灰扑扑的被褥衬得格外的白。
季明里的表情凝固了,身体也僵住了,他的思绪飞快转动,回忆起了昨晚的梦。
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进入安玉时的滋味都还记忆犹新。
所以……
那不是梦,那是真的。
说是晴天霹雳也不为过,季明里猛地从**弹坐起来,他心乱如麻、呼吸紊乱,仿佛有只猫爪子在他心里不停地挠。
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季明里甚至顾不上思考昨晚自己身体异样的原因,他抓了把头发,恨不得时间倒流。
他明明不喜欢男人啊!
可他怎么和安玉……
季明里感觉天都塌了,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他活了二十年,头一次产生如此恐惧的情绪。
他还想娶个媳妇、还想生个女儿。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季明里脸色灰白地把安玉露出来的一截手臂塞进被褥里,他想到什么,轻轻掀起一边被褥看了一眼。
本就难看的脸霎时血色全无。
安玉没穿衣服,他也没穿,两个人都赤条条的。
季明里攥着被褥一角的手僵在半空中,愣了许久,正要轻手轻脚地下床,旁边忽然传来一点动静。
安玉不知何时醒了,眼睛都没睁开便往他怀里扑:“相公。”
季明里只觉眼前一道阴影闪过,思绪还没运转过来,怀里已经多了一个人。
两人身上都**着,彼此都能感受对方皮肤上的温度,安玉体温较低,贴上来的双手和身子都有些凉,直往季明里的怀里缩,见季明里一副木头样,安玉抬头又喊一声:“相公。”
季明里:“……”
哦,原来不是幻觉,安玉真的在喊他。
可为何喊他相公?!
娘诶!
季明里被这如同重锤敲下的两个字吓得全身汗毛都炸开了,身体快于大脑,一把将怀里的人推开,他火烧屁股一般从**蹦了起来,拿过凳子上的外衣往腰间一裹,表情惊恐得犹如大白天见了鬼。
安玉被他推倒在床,似乎没了力气,雪白的肩背微微蜷缩,半天才颇为吃力地从**爬起来。
这时,季明里也瞥见了**的血,顿时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