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
因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宋时琛都表现得安分守己、有心悔过,还写了好多封信送回宫中,只说他是如何懊悔当时的糊涂,是如何辜负了父皇的信任云云。
到底是宠爱了十数年的儿子,日子久了,宋弘旼到底还是有些心软。
在行宫中对他的约束减少了些,甚至想过若他真心悔过,降等封个郡王。
“母妃,有消息了。”宋时琛借着去给赵太后准备寿礼的名义,开始在外头收集消息。
惠嫔母子在寝殿中密谈。
“齐王不日将兵押送战俘先回京。”纵然他们周围没有人,宋时琛还是习惯性的压低了声音道:“儿子已经联络了舅舅的旧部,他们答应了!”
想到造反这件事,惠嫔心中仍是不安极了。
这不同别的,宋弘旼能容忍他的妃子们、儿子们之间争斗,却绝不会原谅造反。
“时琛,母妃还是觉得有些不对。”惠嫔试图再劝一劝他:“平宁侯府中唯有你二舅舅曾在军中,因有战功才没有被流放,却也早不如前。你要想清楚,他哪里有能力带着数万人的队伍来帮你?”
宋时琛已经下定了决心,看他眼中闪动的狂热光芒,就知道他已经预备一条路走到黑。
“母妃,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宋时琛有自己的一番道理。“当初跟着父皇的人,因着站队的从龙之功,如今身居高位的可不少。”
当初宋弘旼亦不是先帝最喜欢的皇子,只因为觉得他合适。
在他储君之位不稳的时候,先是明华长公主嫁了已经崭露头角的楚临嘉,宋弘偲也上了战场,手中握着兵权,才保证了宋弘旼顺利继位。
“父皇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宋时琛自小在宋弘旼身边长大,对这段经历再清楚不过。只是他身边的帮手,可远远比不上那两位。
“听说齐王这次带的人不会太多,他应该会在进京的前一个驿站等宋时安。”宋时琛细细的分析道:“儿臣预备先抓住齐王,再以齐王的名义带兵进宫。”
抓住齐王?
惠嫔紧紧的皱起眉,觉得宋时琛在异想天开。
宋时琛面上却浮现一抹古怪的笑容,他把声音压得更低。
“母妃,关于父皇与齐王叔,儿臣可是知道一个秘密。”宋时琛神色诡秘道:“这几年来,父皇在给齐王叔下毒!”
惠嫔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毒被下在香丸中,轻易不会被觉察到。毒素只会慢慢在齐王叔身体中积累,等日子久了,齐王叔的身子会慢慢变差。”
“齐王叔早年征战,身上本就有不少旧伤,纵然这两年身体不好,也不会往中毒上头去想。”
皇上竟然给自己的亲弟弟下毒?
“是我亲耳听到的。”宋时琛见母妃面上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解释道:“那日父皇以为我离开了,便对心腹吩咐下去。正巧我折回来去东西,听了个正着。”
幸而是在御花园中的一处书斋里,构造简单又有后门,宋时琛才得以悄无声息的脱身。
“算算日子,齐王叔此时的身体不过是强弩之末。”他颇为自得道:“擒住齐王叔不是件难事,只怕他的战神之命,就要就此陨落了。”
难怪他竟坚持要做!
惠嫔恍然。